河北省承德市个体户李桂霞的养老金,在2016年1月中旬突然被停发了。
李桂霞去社保局查,被社保局工作人员告知:市社保局科员白雪杉(男,42岁)利用养老保险系统漏洞,将部分养老保险金据为己有。并称白雪杉造成的亏空是由李桂霞等人将钱直接交给了白雪杉,没有通过正常途径缴纳养老保险导致的,所以社保局要求李桂霞等被诈骗的参保人自己补齐这部分亏空,否则不再计发养老保险金。据统计,白雪杉一共诈骗248人,诈骗金额达9008417元。
今年57岁的李桂霞在2010年通过白雪杉一次性补缴了15年养老保险,当时去社保局查询:“不但入了保、发了养老保险手册,社保系统也能查到养老保险账户。”,从2014年10月中旬开始领取养老金。一年多来,她的养老金已从每月600多元涨到了900多元。接到要“补缴”的通知后,她呆住了。
持社保卡的李桂霞
据前述判决书显示,早在2013年,承德市社保局工作人员在办理相关人员退休审批的过程中发现承德市养老保险金存在亏空便查出亏空部分被白雪杉据为己有。白雪杉当时退回给承德市社保局800多万元,但仍远远不足。为什么白雪彬2013年就已经案发,社保局直到2016年李桂霞等人上访了才告知参保人?
白雪杉犯诈骗罪一案一审刑事判决书指出,2010年至2013年间,承德市社保局综合科科员白雪杉多次虚构他人已在丰宁县(承德下辖县)社保局投保的事实,并将他人虚假的养老保险转移单转入承德市社保局养老保险系统,为他人办理养老保险续接手续。
社保局要求受害者补缴空亏是否有依据?
北京知名律师谢通祥表示,一部分个体户在承德市社保局直接将钱交给了社保局工作人员白雪杉,且已录入社保部门养老保险系统并发放真实养老保险手册和个人养老保险账户对账单的,应该认定为参保人已经缴纳了养老保险,不应该要求其继续补缴。
他指出,另一部分个体户通过中间人缴纳,未在承德市社保局直接交给工作人员,但也拿到了养老保险手册、个人账户对账单的,社保局也不能要求其继续补缴。况且有许多人都已经领取养老金了,这种情况下,社保局不能把内部管理漏洞和管理不力的责任转嫁给普通老百姓。
随后,承德市社保系统的漏洞被披露出来:2010年1月1日,《城镇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关系转移接续暂行办法》在全国范围实施,结束了养老保险不能异地转移接续的历史。承德市养老保险系统严重滞后迟迟没有实现联网,依然停留在手工转移业务模式。河北省社保局地方处副处长赵兵认为,白雪杉作案正是利用了这个系统漏洞。
和李桂霞一样,现年53岁的吴兆则于2011年听信在当地保险公司工作的王秀华的“有补缴养老保险的捷径”的诱惑言论通过承德市社保局综合科科员白雪杉参保,“又快又方便,一次交够15年,将来就能领取养老金了。”。吴兆则付给王秀华3.9万元,补缴了从1996年到2010年共计15年的养老保险,王秀华给他打了收条,几天后,王秀华将办好的养老保险手册交给了他。他去承德市社保局查询,发现参保成功了,王秀华于是拿走了收条。
“当时像王秀华这样的中间人有四五个,都是保险公司卖保险的人员,主动找到我们这些个体户办理养老保险。”吴兆则觉得,这是条捷径,“他们都是为白雪杉拉活的,我们也觉着挺合算,不用每年缴,这不就办了么?”
不过,河北省人社厅养老保险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河北2011年前后并没有出台允许个体户一次性补缴15年养老保险的政策。
吴兆则受访时告诉媒体,他们发现经过白雪杉之手所缴纳的养老保险记录被承德市社保局屏蔽,看不到任何记录之后才开始上访。
新闻曝光后,互联网上引发了众多讨论:
针对,参保受害人应不应该补缴保费的问题,知名律师谢通祥表示,白雪杉作为承德市社保局工作人员一共收取了900多万元,案发后退给社保局的858.4万元,社保局也已经接收。他指出,部分个体户在社保部门直接交给了白雪杉等工作人员,并且已经录入社保局养老保险系统并发放了真实养老保险手册和个人账户对账单的,就属于社保部门工作人员的职务行为,应该认定为缴纳了养老保险费,对于这些人就不应该要求继续补缴,这些参保人有理由相信白雪杉等人的行为就是社保部门的行为,政府机关应该是最有公信力的地方,而且《中华人民共和国社会保险法》第十条是允许由个人缴纳基本养老保险费的,这些人包括无雇工的个体户、未在用人单位参加基本养老保险的非全日制从业人员以及其他灵活就业人员参加基本养老保险。
谢通祥还指出,从2010年到2013年,这个案件发生时间在几年以上,涉及到百姓养老金的事情是非常重大的事务,社保部门是应该每个月都要核实至少每年内部应该核查一次的,况且有许多人都已经领取养老金了,这种情况下社保局不能把内部管理漏洞和管理不力的责任转嫁给普通老百姓。
白雪杉案的辩护人、律师徐若童也提出,在白雪杉诈骗案中,白雪杉到底是贪污、渎职,还是诈骗,这是本案争议的焦点,如果是贪污、渎职,那这些钱就应由司法机关从白雪杉处追缴;而如果是诈骗参保人,那这部分钱应该退赔给参保人,这些参保人再决定是否去补缴养老保险;而如果是白雪杉诈骗社保局,那参保人也不用做任何补缴。
徐若童表示:“这么重要的案子,持续时间好几年,诈骗这么多款项,作为一个普通科员,白雪杉不可能一个人做得了,希望司法机关能彻查此案。”
针对上述问题,承德市社保局仍未回应媒体,承德人社局(承德市社保局的上级部门)局长关继高电话不接听,短信不回复。
其实在国内,社保漏洞的问题不只是发生在承德,网上曝光的片段也不少。
由此看来,社保信息漏洞或不安全事件在全国都存在,尤其是从2015年开始,是一个普遍现象,背后的原因也不是那么简单。
相比于国内,发达国家的各项制度更完善一些国外少有保险制度方面的漏洞问题,不过,2015年,欧洲时报爆出一则:“医保漏洞要让欧洲各国被外国人“吃穷”?”的新闻,称沙特国王萨勒曼利用法国“福利好”的宽松政策和医疗体系“黑洞” 留下370万欧元的医院账单之后“挥一挥衣袖”离开了法国。
法国的医保漏洞在于:法国医院希望吸引更多的外国病患,在这一领域更上一层楼。卫生部曾公布一项计划:希望利用医疗旅游为法国医院创收20亿欧元。但问题是,这些来到法国治疗的外国病患常常都是一些不守信的付款人。
沙特不是特例,巴黎医院的“福利”太好,吸引了大批外国人来此赊账。据法国官方统计:自2010年至2014年,巴黎医院接待外国病人的住院日数增加了9.8%,2014年住院日数最多的这些病人的国籍是阿尔及利亚、摩洛哥、意大利以及科威特。
对于阿尔及利亚而言,有三分之二的债务是由个人欠下,而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归功于”私人保险和阿尔及利亚的社会保险。这个比率也同样适用于美国人,这570万欧元的欠款中有370万来自个人,190万是由保险机构所欠。
关于养老保险这一块,目前还没有发现国外有类似国内的漏洞。
(文字整理自网络,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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